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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也步上這一「坎站」:小魚會「嚎.啕.大.哭」了。

 

不甚清楚小魚內部身體究竟是如何作業「哭」這個程序,但就在這個晚上,她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嚎啕大哭。早在這一晚之前,她夜夜咿咿呀呀擾人清夢是家常便飯,我們都聽慣了那種斷斷續續、有氣無力的哭聲,雖然煩人,但不嚇人,就是意思意思的告訴大家她現在需要什麼,一旦被滿足,彼此也就相安無事。

 

可就在昨晚,她突然升級成類似電影《無極》版本的哭法:無所求、無所謂、無所從。她情緒飽滿、專心致力的從身體內部發功,兩隻眼睛泡滿了爭先恐後流出的眼淚,在此之前,甚至沒幾次見她哭時有淚。她這種肝膽相照似的哭法把我嚇得手足無措,一來是因為怕她吵到家人和鄰居;二來是我忍不住一直往壞的方向想:該不是身體哪不舒服吧?

 

我手忙腳亂的嘗試各種方法企圖讓她平靜下來:換尿布、拍打嗝、平抱直抱高高的抱低低的抱、小聲溫柔的對她說話、大聲罵她不乖、唱歌給她聽(別告訴我這是雪上加霜)、和她講道理、給她平常就算不餓也極愛吸的母乳……不管怎樣,小人兒就是用那種石破天驚的音量不停的、不停的痛哭。

 

我天生特別不喜吵鬧,加以長年的生活內容就是「安靜的」待在書桌前工作(或休閒),就算偶爾聽自己喜歡的音樂,都鮮少能連續聽上一小時以上,因為覺得吵。持續性的巨大聲響對我而言更不啻是個折磨而已,且非常容易引起我情緒失控。

 

我對小魚止不住的痛哭一開始是煩躁,後來才後知後覺擔心起來,當這兩種情緒攪在一起,就把我變成一個抱著小魚在房間裏暴走的EVA。(小魚,如果妳已長大且正在讀這些文字,請看《新世紀福音戰士》即可知媽媽在說什麼。)

 

小魚前所未有(也不過是1個月又20天)的嚎啕終於驚動了爸媽,他們聞聲而至也慌了手腳。媽媽直覺認為她是受到驚嚇,所以弄來符水要小魚喝(我家平時到底備有幾張符啊?),於是我的緊繃的情緒就像氣球爆炸開來了……(以下省去N多字我與媽媽戰爭一觸即發的描述)

 

小魚又長大一些了,那樣小小的身體開始學會盡其全身力氣放聲大哭,把媽媽的心絞得碎碎的,也在考驗媽媽理智的底線。我開始想念她剛新生時那般氣若游絲的哀聲,真可愛……真安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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